想宇宙困瀚海

布袋戏意绮,少量其他。约稿请私

【意绮】新年伊始

意琦行飘然进屋,怀中拢着一枝红梅。香气,寒气,在他衣袖间兜转。绮罗生坐在窗前写春联,清早的光罩着他,和他如雪的衣裳。

他们的目光在意料中相撞,各自会心微笑。将花递与爱侣,绮罗生珍重地捧着,目光柔柔地逡巡过每一个花朵,仿佛在看他的心。将吻落在某处花蕊,寒意和清香袭上唇间。绮罗生抬头望着他,意味深长地说:“芳心千重似束。”

意琦行不自然地眨了眨眼,轻咳道:“不过是为了应除夕的景,随手摘来罢。”

绮罗生不去辩驳,将红梅插在瓶里,继续写春联。意琦行这时却自然地靠在他身后,探头细看内容。一丝不苟束起的白发蹭着他的鬓边,金玉钗环纷至沓来,十分硌人。绮罗生将他推开,说了一句:“我都写坏了。”

他说写坏了,倒是真的。一笔划过去把整幅字都涂花了。意琦行却不在意,笑着将桌上红纸漫卷一气,挥退到一边。“你的字左右不过如此,倒不必贴出去。再说了,你我在指月山瀑的居所,贴出去什么,都不过是官样文章。人家来了,只会说,他二人天天做的都是些子不语的事,何苦又拿这文邹邹的字句装模作样?”

他用的语气一本正经,眼神却不安分。话里话外又全是调笑之意,绮罗生觉得他真可恼。“人人都觉得你是个严肃的正人君子,倒真是看错了你。”绮罗生瞧着他,也不示弱。“他们真该明白,你本是皇子出身,什么声色,什么富贵没见过?又活了这些年岁,学贯三教,见多识广,若是认真起来,哪一个斗得过你?”

那语气又酸又冲,但意琦行知道他此时分明在夸自己,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,看口型仿佛说了一个“乖”字。绮罗生也就真乖乖地偎在他怀里,嗅着他身上从梅林里带来的冷香,想象他衣冠严谨,袍袖当风地从中穿过,只觉得沉醉不已。又想起山间樵夫们煞有介事的传说,他不由轻笑。那些目不识丁的人们都说,这山上的瀑布附近,出没着一个绝世的神仙。他眉目清冷,气度高华。不知道是为了降下什么法旨,人们噤若寒蝉,不敢造次。

绮罗生却知道自己可以肆意妄为。忽然抬起头吻他,那人猝不及防。把自己的气息都渡过去,他便至于醺醺了。后背上的手掌在游走,绣满牡丹的后背在柔软的衣袍下躁动,发热。知道需要适可而止,绮罗生抽身而去。

意琦行看他极力忍耐,喘息不定,便问了一句怎么。绮罗生挪开些许,故作平静道:“等会儿,澡雪会来要压岁钱。”

意琦行才想起来,颇有些责怪的意味,在他脸上捏一把:“那你还这般挑逗?”

绮罗生却捉住他的手,放在唇边蹭:“我忍不了。”他眼里有些水色,口气像是开玩笑,又像是某种恳求,某种暗示。

意琦行喉头滚动,旋即凑近他面庞,颇无奈地说:“你怎这般好色……”

绮罗生便挨得更近,像是怕求欢的话语被人听进去,他声音细若蚊蚋:“因为你太好了……”

两人眼神溺在一起,睫毛交缠着,翕动着。绮罗生用力吻他,又忽地放开:“就只是亲一亲,不干别的。”害怕他不同意,绮罗生的语气又软又急切:“好哥哥,你就从我吧……”

意琦行只觉得身心都被吸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。他抓住眼前这只白狐狸,对方也已经逃不了了。澡雪拿着从山下买的糖葫芦,蹦蹦跳跳回来,却发现房门紧锁,周围似有结界。小朋友疑惑了一阵,也不再思索,安然地坐在廊下,掏出偷偷藏起的市井话本看了起来,那封面上依稀写得是《霸道师兄爱上我》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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